【闲闲书话】精灵之音（①）

　（九）
　　
　　我醒了，在一座小屋里。身边没有人，但整个屋子里充满香味，饭菜的香味。
　　
　　我下意识地观察着周围：房间里很整齐，一切都显得那么井井有条，没有从前我住的宫殿那么富丽堂皇，但却令人感到舒心，有种亲切感。
　　
　　我回过神来，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是逃到山上去，和萌在一起。现在，萌呢？
　　
　　我知道萌已经*了，但我要寻找她的尸体——我朋友的尸体。
　　
　　我站起身，浑身火辣辣地疼又使我重新坐下。
　　
　　对了，我记得，我吃了万年之莲。吃了万年之莲的精灵是绝对活不成的。
　　
　　可是，我——居然活了下来。虽然现在我身上的痛让人想去自杀，但兴奋已经使我觉察不到身上的疼痛。
　　
　　但是，萌在哪里？我现在又在哪里？
　　
　　我试着施展我的力量，想看看我的力量恢复没有，哪怕只恢复了一点。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吃下万年之莲而活下来的人我是第一例，不要再去奢望力量的恢复。
　　
　　可是，但我施展我的法力时，居然发现——我的力量恢复了！虽然只有一点点的微薄力量。
　　
　　奇迹！又是一个奇迹！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我沉浸在欢乐的喜悦中。霎时，我变了脸色。
　　
　　狂暴、残忍、冷酷、无情的我，什么时候学会了喜悦？什么时候学会了难以置信？
　　
　　难道，我变了？我不在是原来那个音，或者，经过了这件事，我的灵魂已经背叛我的肉体，不再是冷漠无情的了？
　　
　　或许，是吧。
　　
　　但神给我的宿命，永远不会改变……
　　
　　（十）
　　
　　我听见了脚步声，有人来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原来，我都是从容镇定的。我真的变了吗？
　　
　　门“吱”地一声开了，进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我坐在床上，警惕地看着她。
　　
　　女孩见了我，微笑起来，她的微笑，真的很迷人。她对我说：“你终于醒了。”
　　
　　她的声音，清脆，令人着迷。
　　
　　我点点头，问她：“你是谁？”
　　
　　我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冰冷。这是我平时的语气，但我总觉得一见到这位女孩就问这么莽撞的问题，似乎有点对不住她。我惊讶，我从来都没有这种对不住人的思想。我真的变了吗？
　　
　　女孩不生气，她告诉我，她叫蓉，家里只有她一个人，靠采草药和买衣服为生，我是在她草药时发现的。当时，我晕倒的地方有一株万年灵芝，蓉当时欣喜若狂。万年灵芝是多么罕见的植物啊，她觉得，万年灵芝既然在我的身边，就是我帮她找到了万年灵芝，于是，她便把我带回她家，用万年灵芝给我治伤。
　　
　　原来是这样，是万年灵芝救了我，怪不得我会活下来。精灵都知道，唯一能破解万年之莲毒性的就是万年灵芝。我不禁为自己的幸运感到庆幸。庆幸？这是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觉得过的。我真的变了吗？
　　
　　蓉坐在我的床边，对我笑，很真诚，她问我：“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妹妹？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我，我心中的一个地方触动了。
　　
　　“我叫音。”我着迷般地回答。着迷——高贵暗夜精灵血统的我怎么会对一个人着迷。难道，我真的变了吗？
　　
　　“呵呵，音，多好听的名字啊！”她对我笑，笑得令人陶醉。
　　
　　好听?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在精灵森林里，每一个人连接近我都不敢，怎么可能说我的名字好听？
　　
　　“妹妹。”蓉再一次那么称呼我，“你多少岁呢？”
　　
　　岁数？我的年龄，上千年吧，我也记不清。可能只有琳记得我的年龄，她说，她知道我多少岁，她每天都记着我的年龄。
　　
　　“我不知道。”我这样回答蓉。
　　
　　蓉的年龄看起来比我大一些，我的年龄是千年，她应该比我更高，乃至万年吧。
　　
　　“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呢？呵呵，跟我说吧，没关系的。”
　　
　　“我真的记不清了。”
　　
　　“那……”蓉不在追问，似乎有些苦恼，然后她望了望我的脸，豁然开朗，“音，你比我小，样子大概十五、六岁吧，我十八岁了，你叫我姐姐好吗？”
　　
　　“十八岁？姐姐你没有记错吧？”我迷茫，我都有千岁了，蓉比我大，怎么会才十八岁呢？
　　
　　“没有记错，绝对没有记错！”
　　
　　我抬起头，看着蓉——我的姐姐。
　　
　　她有着清秀的脸庞，高挑的身材。她的耳朵，好短——她是人，她不是精灵！
　　
　　原来是这样，她就是原来我一直认为无知、愚蠢的人类。
　　
　　我问蓉：“姐姐，你看看我的样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嗯。确实很特别，你的样子，好漂亮啊。根本就不像是凡间的人。像天使，或者精灵……”
　　
　　“姐姐，你再仔细看看。我不是像精灵，我就是一只精灵，一只暗夜精灵啊！”我似乎激动地过了头，抓住了蓉的手。
　　
　　“精灵？”蓉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看看我的耳朵，“妹妹，你真的是……精灵啊？”
　　
　　“嗯……”我的声音很小，但很坚决。
　　
　　蓉笑了：“*丫头，你是精灵有什么嘛。我还是你姐姐，你还是我妹妹啊！”
　　
　　“呵呵。”我也笑了，“谢谢你，姐姐。”
　　
　　“谢什么啊？现在，我们就是姐妹了。姐姐要照顾好妹妹，从今天开始，我要照顾好你，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成了别人唯一的亲人……
　　
　　姐姐，你也是我的亲人，我唯一的亲人！
　　
　　（十一）
　　
　　“姐姐……”我吞吞吐吐。
　　
　　“怎么了？”
　　
　　“我……我的朋友本来是和我一起的，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她在哪里啊？”
　　
　　“你还有一个朋友？我怎么没有看见？”蓉的手撑这腮帮子，像是在想问题，“我记得，我看见你的时候，你的身边……只有……一块水晶，一块非常漂亮的水晶。”
　　
　　啊？
　　
　　我的心为之一动，水晶……难道说……
　　
　　“姐姐，那块水晶呢？”
　　
　　“恩？哦，我把她收起来了，这实在是一件很精美的东西。”
　　
　　蓉进了里屋，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有一块水晶。
　　
　　水晶五彩缤纷，还闪动着光泽，美丽得让人觉得炫目。
　　
　　水晶中似乎有一个美丽的影子，她对我笑——是萌！
　　
　　“萌！”我大喊。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
　　
　　我伏在蓉的肩上：“我的朋友，她……*了。”
　　
　　“啊？妹妹你怎么会知道的，不要伤心，或许她还没有*的。”
　　
　　“姐姐。”我抬起头，看着蓉：“你知道精灵*后会变成什么吗？”
　　
　　“我……不知道。”
　　
　　“会变成水晶，姐姐。这块水晶，就是萌的尸体。”
　　
　　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鼻子一酸，没有眼泪。精灵是不会哭的，眼泪这些东西早已经在神将我们制造出来之前就拔出了，精灵是不会哭的，但有着丰富的情感在我们心中，所以，精灵都是多情、专一的。而我，除了对琳、萌，还有蓉，没有其他的人在能让的心中产生一点点叫做感情的东西。所以，我是个精灵中的另类。
　　
　　“音，不要伤心了。你看，你的朋友在看着你呢？她不希望你伤心。”
　　
　　我的声音有点嘶哑：“姐姐，你说，萌她真的*了吗？“
　　
　　“不。”蓉微笑，“你的朋友在天界，那里有着纯洁的天使，她很幸福，她在天上看着你，她也希望你快乐。”
　　
　　“真的吗？”我的语言幼稚得像小孩子，我发现自己居然会伤感，会向蓉撒娇。撒娇？哼，无知的举动。可是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受了人界的感染也变得多愁善感？笑话！我，这个强大的暗夜精灵，不可能变成这样，虽然，强大只是从前……
　　
　　于是，我决定，不再伤感。
　　
　　我挺直了背，将萌的水晶放在床边。
　　
　　从头至尾，我没有哭，没有眼泪。我不会为任何人哭！
　　
　　（十二）
　　
　　一个多月了，我在这间小屋里与蓉生活了一个多月了。
　　
　　其实，我身上的伤早就好了，虽然这是万年之莲的剧毒。但是，因为我拥有曾经强大的力量和万年灵芝的帮助，我的伤恢复得非常快。我只是贪恋这间小屋里饭菜的香味，贪恋蓉对我的关心，这是以前在精灵世界，哪怕琳也没有给过我这些。它让我满足，并且更让我对人间的一切难舍难分。
　　
　　蓉每天都要去集市上，卖衣服，自己织的。
　　
　　我问蓉：“姐姐，你为什么每天都要往集市跑呢？在家里陪我不行吗？”
　　
　　这时，蓉会刮刮我的鼻子：“*妹妹，人要存活，就必须有钱。而我，只能依靠卖布匹赚钱，才能养活我自己和你这个*妹妹啊。”
　　
　　说到这里，蓉笑了，如出水芙蓉一般。
　　
　　“那，姐姐，为什么我们只能卖布匹赚钱，而不试试别的赚钱方法呢？”
　　
　　“呵呵，因为姐姐我只有这个能力啊，没有其他的方法了。”蓉依然笑得灿烂。
　　
　　“哦。”我失望地应了一声，我希望能在更多的时间看见蓉，看见蓉的微笑，而不是一个人守在家里，虽然还有萌的水晶。但是，萌毕竟*了，我知道，我不会用谎言去欺骗自己，那样只是庸俗。
　　
　　多少天以来，蓉从来都是早出晚归，每天忙忙碌碌的。但是，只要在我的面前，不管再苦再累，她都会展开她那天使般的笑容，令人沉醉。
　　
　　我越来越依赖蓉，虽然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过得太久。因为，我是一只精灵，而蓉，是人类。是我原以为愚蠢但现在却越来越令我依赖的人类。
　　
　　有时，我会希望自己也是一个人，平凡但幸福，虽然没有精灵千年不朽的生命，但我已经满足了。因为，有蓉在。
　　
　　人间的感情，是精灵所不能体验，不能理解的。
　　
　　其实，开始在蓉的家里，我还是提心吊胆的，不是怕蓉，是怕我的那些同胞们发现我在人间，要把我带回去。我不想离开蓉，她是我姐姐，出琳以外我最亲近的人，甚至，已经取代琳在我心中的位置。
　　
　　琳呢？已经没有她的消息了。琳是一个聪明的精灵，她有着很高的天赋，特别是水系魔法，使用出来可能与水之精灵王对等。我不知道琳去了哪里，她没有告诉我，虽然我很想知道。
　　
　　我的力量恢复很快，因为万年灵芝的作用，也因为萌在下药时没有把要放完。现在，我已经能打败普通的精灵了，毕竟原来我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或许，在过不了多久，我的力量就恢复了，完全恢复。
　　
　　但是我宁愿像现在这样，享受蓉给我的关怀。
　　
　　我真的是一个精灵中的另类，因为，我背叛了同胞，爱上了人类。
　　
　　（十三）
　　
　　我一直不希望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
　　
　　我在林子里散步。突然闻到一整熟悉的气味。什么气味呢？我想着，同时警惕地躲在了一旁。
　　
　　没过一会，来了两个精灵。可能是灵力不高的缘故吧，她们居然没有嗅出我的气味。或者是我在人间待久了，人的味道带在我的身上，以至于他们没有感到我的存在。
　　
　　那两个精灵一前一后地走着，还在高声地谈话。
　　
　　“听说了吗？精灵森林的统治者*了。”
　　
　　“当然听说了，这个统治者虽然灵力高，但很残忍，也许*了也好。”
　　
　　我的心猛地一紧，这不是说的我吗？难道我在同伴心中就是这样一个该*的人。我屏住呼吸，继续听他们的谈话。
　　
　　“不过好像最近在流传这个统治者还没有*啊，好像他们说在人间。”
　　
　　“对呀，听说那个统治者是吃了万年之莲*的，哪怕是灵力再高的精灵，吃了万年之莲如果没有解药也不可能活下去。在人间虽然有许多奇花异草，但只有万年灵芝才有可能解万年之莲的毒。这个统治者怎么可能活下去嘛。”
　　
　　“我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这是水之精灵王做的梦，你也知道的，精灵是不可能做梦的，他们只要一做梦，那必定都是真实的事。再说了，这是精灵王的梦，精灵王总是不会说假话的。”
　　
　　“那你就是说这个统治者还活着了？”
　　
　　“我想是这样的。”
　　
　　我惊讶万分，他们居然知道我还活着。怎么可能？我本来就是一个隐蔽在森林中的精灵，与精灵界没有太大的来往。我的*，怎么可能成为这些精灵讨论的话题！还有那个水之精灵王，怎么可能梦到我？我明明不认识水之精灵王的。而且听说，水之精灵王早已回归自然了，怎么会又有一个水之精灵王？
　　
　　“精灵界明明知道了那个统治者还活着，为什么这么久不派精灵使者去把他带回精灵界？”
　　
　　“不知道。可能是由于精灵王的梦没有说明那个统治者具体的地点吧。”
　　
　　我松了口气，幸好他们不知道，不然我和蓉的生活就要这么88了。
　　
　　“喂，对了。那个水之精灵王到底是什么人物？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怎么会以来就坐上了精灵王的宝座？”
　　
　　“对呀，我也很疑惑。原来的水之精灵王刚回归自然不久她就上任了。”
　　
　　“我觉得这个精灵王的年龄太小了，看起来年纪还很年轻。”
　　
　　“不过她的力量真的很强大，而且担任精灵王的工作也很出色啊。”
　　
　　“这也是，我们不要说精灵王的事了，听到了是会受处罚的。”
　　
　　“恩，我们在路上耽误了这么久，不能赶快复命也是会被骂的，快走吧。”
　　
　　“走吧。”
　　
　　那两个精灵走了，我却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水之精灵王？新上任的？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没有*？
　　
　　哼，要是原来的水之精灵王知道了自己的位置这么快就被别人取代了，会怎么样？她为了人类回归自然，自己却魂飞魄散，也是*得不值啊。
　　
　　人类毁坏自然，却要我们精灵收拾残局，这也是我原来讨厌人类的一个原因。
　　
　　所谓回归自然，就是人类叫自然环境污染了，使人界充满病毒。开始精灵界没有怎么在意，但是后来病毒越来越大，以至于要用精灵的力量才可以清楚。最后普通精灵的力量都不能消除，只有借用精灵王强大的力量才能扫除。所以每隔一段时期便会有以为精灵王回归自然。
　　
　　“无知的人类！”我哼了一声，但马上又添上一句：“不包括蓉。”
　　
　　或许，我很快就要和蓉分开了。精灵界已经知道我没有*，他们或许过不了几天就要将我带回精灵界。我可能，再也不能见到蓉了。
　　
　　（十四）
　　
　　在家里疗伤了这么久，我很想出去转转，也顺便看看蓉的生意怎么样。
　　
　　于是，我上了街。当然，我带着一顶高高的帽子，遮住了我长长的耳朵。一看，也应该看不出来我是一个精灵。
　　
　　于是，我有些胆怯地上了街。
　　
　　远远的，我就看见了蓉。
　　
　　蓉今天早上出去得早，所以占到了一个很好的摊位。蓉的生意很好，因为她的布匹织得真的很好，还有她那天使般的微笑，给人一种亲切感。
　　
　　我在一旁看着蓉，不觉有些痴了。蓉似乎还没有看见我，也没事，不要让我打扰蓉的生意。毕竟我总是一副高傲的样子，难免会让人有一种不可亲近的感觉。
　　
　　“客官，你还没有付钱呢。”我听见蓉的声音，看见一群不可一世的大老爷式的人物抱起蓉的一大堆布匹连钱都不付就走。
　　
　　“我付钱？你知道我是谁吗？感找我要钱，你不识相啊！”那群人为首的一个一扬手，向蓉吐了一口口水。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沸腾，我不能容忍别人欺负蓉，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冲过去对着那花花少爷就是一拳，那少爷仰起头瞪了我一眼：“你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打我！不想活了啊！兄弟们，上！给我把这不识相的丫头往*里打！”
　　
　　那帮人笨拙地冲上来，比那愚蠢的魔兽还笨拙！简直就是愚蠢之极。
　　
　　我只轻轻一钩手指，他们便纷纷到底。毕竟人类只会蛮力，没有一点法术。我下手已经很轻了。
　　
　　“音，你干什么？”蓉一把拉住我，有些气愤。
　　
　　“蓉，这些人欺负你啊！我只是教训教训他们。”
　　
　　“但是你不能打他们啊，这些人可是城里很厉害的人物，得罪了他们不是好事。”
　　
　　“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一定是好人，你看这些人，买布不给钱！看他们就不顺眼。”
　　
　　“但是，你也要为我着想啊。”
　　
　　“蓉……”
　　
　　我的样子像是一个小孩子，很是愚蠢。
　　
　　“音，你的耳朵……”
　　
　　我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满脸惊异。
　　
　　我一摸帽子，已经滑落了下来，长长的耳朵已经露了出来。
　　
　　“精灵！”周围突然有人大喊。
　　
　　我意识到身份暴露，马上用瞬间转移离开。
　　
　　因为我的力量已经恢复了一大半，足以使用瞬间转移。
　　
　　我回到了蓉的家。
　　
　　我不能待下去了，完全不能待下去了。精灵界已经知道我没有*，我的行踪又在人界暴露。要是我再这么下去的话，回到精灵界一定会被定罪的。
　　
　　我只能选择——走。
　　
　　我粗粗收拾了一下包袱，想起和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真的很令人难忘。但是现在，我马上就要离开。给蓉留下什么东西呢？
　　
　　是的，蓉最需要的是钱。于是，我下了一个金钱咒，给蓉留下了许多银子。
　　
　　我想哭，一种心碎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我没有流泪。也许，我仍然原来的我，不会哭的我，冷漠的我。并没有改变……
　　
　　再见了，蓉。我会记住你的……
　　
　　（十五）
　　
　　我要去哪里，我该去哪里？
　　
　　心里感觉很迷茫……我的归宿，到底在哪里……
　　
　　先是与琳的离别，然后又是萌的*，现在，蓉又和我分开了。
　　
　　我真的是一个被遗弃者，太多东西都抛弃了我，我也放弃了太多东西。
　　
　　风吹拂着我的衣服，我白色的沙裙随风扬起。
　　
　　萌*了，蓉那里也不能再待了。琳呢？我的朋友，你在哪里？
　　
　　你知道吗？琳，音想你。音现在很无助，很迷茫。你在哪里啊，琳，你说了要来找音的，音等你……
　　
　　（十六）
　　
　　漫步在丛林中，只知道向前走，却没有目标……
　　
　　流浪就是我的方向吗？寂寞的天空，不知去向。
　　
　　我要回到精灵界吗？这或许是我唯一的选择了。迟早的，精灵界会派人来抓我，那个时候，我就是个罪人了。现在回到精灵界，或许还有转机。
　　
　　不！我不能回去！
　　
　　这是从我心底发出的声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不能回去吗？
　　
　　我已经恋上了人界的生活，辛苦、平凡但温馨。
　　
　　这不是我从前想要的，但却是我现在想要的。
　　
　　我真的变了……
　　
　　
【闲闲书话】精灵之音（③）

十里桃花 ゛ʚ　花裳๓ 2016-05-16 10:56:43